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九十
哲宗
紹聖四年(丁丑,一○九七)
1 八月壬午朔,御文德殿視朝。
2 知鄜州、崇儀使、成州刺史王舜臣權發遣熙河蘭岷路鈐轄。元符元年二月二十七日,當考。「鄜」當作「麟」,六月末可考。
3 癸未,降授左衛將軍、駙馬都尉韓嘉彥為文州刺史、駙馬都尉。
4 詔知成德軍吳安持復還兩官。安持自陳熙寧中提舉市易,歲課登羡,蒙恩加秩,而元祐中以為掊克奪兩官,故還之。
5 詔高陽關界河司巡檢王溥、榷場徐昌明、霸州刀魚巡檢楊拯、劉家渦黃金寨巡檢賈嵒、知霸州李昭珙、通判侍其琮、權通判寇毅,並先次差替,仍於瀛州供答文字。以遼人入霸州榷場,殺傷兵士及偷拆橋梁,昭珙等坐失措置,溥等不即救援也。
先是,高陽奏:霸州相度北門外橋,自元祐三年增修[一],後為水壞,沿邊安撫司令復修。及施工,北界屢以兵來,即令婉順應答,過作隄防。六月甲辰,北界忽將人船千餘,夜圍榷場,叫呼拆橋,梯城射傷戍卒四十六人,其一人死;未明即遁去。詔雄州未得移牒,及令高陽指揮密切隄備。時七月癸丑也。已而琮申,昭珙示怯太過,及界河巡檢承牒不報,卻往雄州出巡等事。詔高陽體量應干有罪人取勘奏裁。於是琮及昭珙等皆先坐責,琮亦託出巡避寇故也。
初,章惇與曾布皆言,敵聞西羌喪地,頗不自安。探報多言求助於敵,而敵亦自驚疑,云有收復燕幽之舉,因此欲生事,但勿與深較,則自無事。尋聞敵移牒云:橋屬北界,合從北界修。乃詔邊吏,如北人來修橋,無得與爭,須俟其去,卻行毀拆。時路昌衡自高陽歸,入對,亦言修橋比舊太高,致敵驚疑。又言霸州累有探報,略無措置。琮、昭珙等既坐責,其後雄州言,敵追牛欄監軍及安撫副使赴帳前,各決沙囊三百,監軍勒停,以擅拆橋及殺傷南界戍卒故也。實錄霸州拆橋事不記,今從庚午曾布日錄七月壬戌、乙丑、丁卯及八月乙未所書增修。再責昭珙等,在明年六月辛卯。
6 翰林學士承旨蔡京言:
文德殿視朝轉對,臣伏聞昔者堯、舜以道在天下,而以政事治之。其道始於達四聰、明四目,而至於惇德允元、難壬人;其政始於親九族、平章百姓,而至於協和萬邦。蓋聽欲聰故達之,視欲廣故明之,惟聰故無所不察,而邪說不能行,惟明故無所不見,而詖行不能容。詖行不容則能厚有德,而君子之道長;邪說不行則難壬人,而小人之道消。故其治,至於黎民於變時雍;其和,至於百獸率舞。臣嘗以為其道甚易知,其政甚易行,而時君世主,以為高絕莫可跂及,特未知其術耳[二]。蓋人主單立於萬物之上,所以鼓舞羣動、役使萬物者,以能生、能殺、能與、能奪故也。人主操生殺與奪之柄,而以道揆天下之事,審之以仁義,濟之以威權。慢令凌政者必誅,妨功害能者必放,反覆頗僻者必竄,讒說殄行者必罰,則小大、內外,孰敢先後?孰敢拂違?四方將徯志而應,不勞而成矣。此皋、稷、稷、契所以吁俞,驩兜、鯀羽所以放殛也。其術至約而易知,非有高絕難能之行也。
臣伏覩陛下畏天愛人,有堯、舜之資;沈潛淵默,有堯、舜之度;含洪光大,廣覽兼聽,有堯、舜之聰明。親政四年,定志於一,而無所回奪,可謂聖矣。操生殺與奪之柄,而坐制太平無事萬里之中國,嚬笑謦咳,足以風動四方,其勢未有利於此時也。然姦黨斥矣而或容,邪說察矣而未息,是非辨矣而未一,好惡審矣而未宣,臣愚竊謂陛下退託謙抑,未以堯、舜道術加天下故也。夫生殺與奪之柄,惟人主所獨制,非人臣所可共,傳曰「惟名與器,不可假人」是也。陛下誠加意乎此,勵勸禁於上,作威福於下,使賢者在位而不賢者不能間,能者在職而不才者不能奪。其以陛下之聖,堯、舜不足方矣。夫如是,則四方豪傑,皆作而應陛下之求,則臣雖至愚,亦願遂畢其說。臣前所謂堯、舜政事者,蓋書之稱堯曰:「克明峻德,以親九族,九族既睦,平章百姓,百姓昭明,協和萬邦,黎民於變時雍。」蓋治親然後治朝廷,治朝廷然後治萬民,政之序也。
臣觀今日敦宗睦族,其制法自熙寧講定,遭元祐裁損,寖失本旨,故服近而親者,貴極富溢,驕奢淫佚,無所不為;疎而遠者,身為白丁,下夷編戶,有飢寒之憂。且富有天下,服屬雖遠,皆兄弟伯叔之親也,而或與民庶為伍,則非所以睦九族也。承平百年,士生斯時者衆矣,三歲一舉,無慮萬計,此文王多士以寧之時,而百年休養之效也。員多闕少,率三歲五歲而後調一官,士皆低回苟且;又無常產,因無常心,遂自溺於苟賤不廉之地,而無砥節勵行之操。奔競之風扇,廉恥之道衰,人材以之乏,政事以之弛,則非所謂章百姓也。人知所尚,則士非不多也;士無不闢,則農非不劭也;器無不精,則工非不巧也。四民之業,三民備矣,而商不通,故天下之大,百年之久,民未加富,俗未加厚。京師者,諸夏之本,諸夏者,京師之末也,廛市日益消,細民日益困矣。商農相因以為生者也,商不通則物不售,物不售則賤,賤則傷農。農商不能交相養庇四海之民於平安之時,而未免流離於水旱之際,則非所謂和萬邦也。堯、舜之道,舉是三者而黎民於變時雍,今三者皆未得其道,此天下所以未登堯、舜之盛也歟!臣愚竊嘗慨然太息,以陛下之聖,有天下之利勢,而欲以登堯、舜之盛,豈有難哉?在操主柄,以任賢使能,則舉是三者措之天下,若反掌之易。夫以恩制義則九族可睦,以官任士則百姓可章,以利行商則萬邦可和。然施之有方,行之有本,其詳可得而言也。陛下幸聽,則臣愚將繼今條上,謹先陳其大略,仰塞明詔,陛下留神加意。
後蔡京對垂拱殿,上曰:「孟子所謂非堯、舜之道不陳,卿是矣。朕何敢望堯、舜?」京對曰:「舜何人哉?有為者亦若是。高宗三年不言,陛下不言九年,過高宗遠矣,此堯、舜之聖也。陛下志於堯、舜,則堯、舜不難到。」上曰:「睦九族奚事?」京曰:「陛下之親屬,恩有不及,至於凍餒。前日戶部勘犯酒事,有投軍者二人,豈睦族之道?」上惻然曰:「俟諭章惇,令悉施行。」京再拜謝曰:「惇與臣異,必不能行。」陳瓘彈蔡京第四章云:章惇初信京、卞,三人議論如出一口。自紹聖二年十月卞為執政,於是京有觖望而與惇暌矣。四年閏二月,林希為執政,於是京始大怨,而與惇絕矣。京所云「惇與臣異」,殆必由此。按林希執政在四年閏二月,瓘云三月,卞執政在二年十月,瓘云九月,誤也。新錄辨曰:蔡京所上疏,其言淺陋無取。及其提舉實錄,乃自載上稱獎之語曰:「孟子所謂非堯、舜之道不陳,卿是也。」豈不上累哲宗知人之明哉!今采擇所論宗室事,外並行刪去,別修云:「翰林學士承旨蔡京言:『帝堯之治,始於睦族。臣觀今日敦睦宗室之制,自熙寧講定,遭元祐裁損,寖失本旨,故服近而親者,窮富極貴,有驕佚之患;服疏而遠者,下夷編民,有飢寒之憂。願以恩制義,則九族可睦。』後京對,上問睦族事,京曰:『陛下親屬,恩有不及,至於凍餒。前者戶部鞫犯酒事,有投軍者二人,豈睦族之道?」上惻然曰:『俟諭章惇,令施行。』京再拜曰:『惇與臣異,必不能行。』」今復存舊本也。
7 翰林學士兼侍讀蔣之奇言:「次當轉對,伏以官制之弊久矣,名秩舛迕,位序顛倒,在漢何武,嘗請建三公而不能定;在周盧辯[三],嘗述著六官而不能久。先帝元豐之間,慨然一變,以階寓祿,雖用舊文,而傅以新意,可謂盡善矣。然有所未安者,試守之謂也。蓋所謂試,則非正官也。今為尚書侍郎者,皆正官也,而謂之試,此失之矣。本其始所謂試者,為其階之卑也,如以其階卑,則謂之守可也。臣按貞觀令,以職事尊者為守,職事卑者為行。舊制,階尊職卑為行,階卑職尊為守,階與職等者不行不守,此三者足以該之矣,其不必謂之試亦明矣。何以知階卑職尊可以謂之守也?守者,非真也。臣按李固傳注:『漢故事,先守一歲,然後為真。』又馬援傳注曰:『守者,一歲乃為真,食其全俸。』故薛宣入守左馮翊,滿歲稱職為真;張敞守太原,滿歲為真;王尊守京兆尹,後為真。又茂陵守令尹公注云:『守茂陵令,未真為之。』以此考之,則階卑職尊者謂之守足矣,是不必試也。且如正議大夫視六曹侍郎,光祿大夫視左右丞,通議大夫視給事中,今六曹侍郎自正議大夫除,則官與階等,不守不行也;自光祿大夫以上除,則階尊官卑,謂之行可也;自通議大夫以下除,則階卑官尊,謂之守可也,何必云試哉!凡此三等者皆古之制也[四]。今中大夫為尚書侍郎則稱試,為左右丞則稱守,且新制左右丞為輔臣,在尚書之上,豈有中大夫可以守左右丞,而不可以守尚書侍郎乎!此可謂倒置也。臣請參酌典故,特為釐改,凡為正官者,皆改試為守,庶幾協於名義,成一代之盛典。議者謂以試為守,如制祿之差何?臣應之曰:『定制祿之差,使守如試,無不可者。』臣聞明聖潤色祖業,傳之無窮。先帝考復官名,規模宏遠,則修飾而潤色之,正在陛下,惟留神裁幸!」
8 河東經略司言:「閏二月十五日,西賊六萬侵犯神堂等堡,第三將內殿丞制李偀能以少擊衆,第一將宮苑使賈嵒冒犯鋒鏑,致西賊倉卒首尾不救,斬獲近上首領七人,因此賊氣沮喪,號哭遁去。王師乘勝修葭蘆[五],所向討蕩,無不克捷,望格外重行賞典。」詔李偀斬獲三釐已上,依格合減二年磨勘,特轉兩官;賈嵒特轉一官,更減三年磨勘;其餘部隊將等第推恩。
9 乙酉,湖州觀察使世開為奉國留後,封安定郡王。司農少卿、朝散大夫杜紳知滄州。承議郎、御史臺主簿謝文瓘為正字。
10丙戌,鄜延路經略使呂惠卿言,差將官王愍破蕩宥州,并燒毀族帳等不可勝計,斬獲五百餘級,牛羊以萬數。詔賜出界軍兵特支有差。惠卿家傳云:七月遣副總管王愍統制諸將入界,二十九日至宥州,其洪、宥、韋三州總都統軍賀浪囉率衆迎戰。愍等擊,大破之,追奔二十餘里,斬首五百餘級。入宥州,焚其官廨、倉場、刑獄、民居五十餘間,并偽行宮軍司簿書案籍等,發窖藏,踐禾稼、蕩族帳不可勝計。愍據淖河,賀浪囉率其衆來襲,而首領移卜淖、凌吉訛遇以數千騎出,半入雞川,將邀官軍。愍率諸將掩擊,復破之,斬首二百餘級。轉戰而南七十餘里,壁於秦王井。賊復來攻,愍使以神臂弓射卻之,全師振旅還,賊登高不敢追,獲器械五十餘件,牛羊萬五千餘頭。八月,復遣兵馬都監劉安攻夏州,至浪沁沙與賊遇,破其衆,斬首五百餘級。事見八月二十五日。
11丁亥,朝請大夫邵材為刑部員外郎。九月末李深云云。朝請郎黃敏用同管勾成都府、利州、陝西等路茶事兼提舉陝西等路買馬公事。
12己丑,詔復神臂弓射法。舊射一百二十步,元祐中減為八十步,今復如舊。
13御批:「大理寺官吏勘斷內中作賊修內司雄武兵士邱安,本寺並不奏裁,止以京城內竊盜條斷決訖。緣本人所犯事理重輕自與常法不同,不惟斷遣失當,亦無以懲誡。除別作施行外,其本寺官李孝博特罰銅二十斤,朱牧、蔣之美、杜宗旦、滕友各罰銅三十斤,推法司等當行人吏,送開封府各決臀杖二十放。」
14辛卯,戶部狀:「元降朝旨,同管勾陝西路銀銅坑冶鑄錢許天啟,銅苗興發如在京西、川路,許前去檢踏。止為京西及川路與陝西相連接,取令本司委官乃至瀘州界以來檢踏。緣非陝西相連接處,又係靠邊,慮致引惹,乞申明行下,應非與陝西接界州軍,不許前去。」從之。四年八月十日聖旨,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許檢踏。
15壬辰,涇原路經略安撫使章楶言:「伏見故范育任熙河經略使日,於元祐棄地畫疆之時,獨能抗朝廷意指,反覆敷陳利害;又嘗陳進築之策,持論堅確,人莫能奪,特贈寶文閣直學士。恭惟神宗皇帝以范祥興築古渭寨身死,贈祕書監,又官其一孫。祥、育,父子也,皆以進築成功,而被賞乃異,望更錄育之子孫一名。」詔范育特與子或孫一名郊社齋郎。
16先是,蔡碩女壻文康世嘗與碩言劉唐老謂文及甫曰:「時事中變,上臺當赤族,其它執政奉行者梟首,從官當竄嶺南。」又曰:「呂大防已死,劉摯及梁燾老病,蘇轍、范祖禹、劉安世、韓川等當還為執政。」蓋辛未詔牓五月十八日有「幸時事中變」之語,故唐老云云。碩既聞康世言,遽令康世錄之,特示蔡京,京具以白上。或又告唐老與及甫共謀為變,欲誅章惇、蔡卞等,仍密結嶺南責降元祐人。事連知河南府李清臣、京西轉運判官周純。此據王鞏甲申雜見刪修,附京言後。上疑其事,問三省當何如?時淮南轉運副使周秩徙京西路未至也。秩自淮南改京西,乃六月十六日。秩嘗攻文彥博,不入元祐黨,三省因請委秩體量得實即付獄。周秩體量,據曾布日錄在八月十三日甲午,今附本日。尋有詔令秩乘驛赴闕上殿訖之任。秩赴闕,布錄在八月十三日,與體量同書。後數日,同知樞密院林希對,上及唐老事,謂希曰:「卿以撰制詞,亦在誅戮中。」希曰:「臣與曾布但剽聞而已,未嘗敢詢三省也。」布錄在八月二十三日。希退,為布言之。布他日見邢恕,恕曰:「體量唐老事盍且已?」布曰:「此長者之言也。唐老雖謗訕,然不及君上,所誚大臣爾!政當函容。」恕曰:「奴婢為主所笞撻,亦必怨詈,怨詈之人,諒何止唐老?唐老有此語,豈可勝校也!」布曰:「事已然,但能小了則庶幾矣。」此據布錄在十月十一日辛卯。恕深然之。時章惇方欲引恕為中丞,使排擊元祐責降人,而恕與布言乃如此,唐老竟得輕置。恕與布言,在十月十一日辛卯,為中丞在十月二十一日壬寅,唐老落職監當,在十二月十七日丁酉。王鞏甲申雜見云:周秩重實,大觀元年九月得吉州守,過高郵,言紹聖中,有洛人告言,文及甫、劉唐老與李邦直等將生變,誅章子厚、蔡元度諸人,下至兩制,侍從,皆及之。召重實為京西轉運使推治之,以其嘗攻文潞公也。朝旨令先推究體訪,候有狀即治之。又以運判周純為知情不告,云將引用嶺南謫降元祐人同力為之[六]。哲宗召重實對,曰:「欲盡誅族大臣已下,則將致朕於何地?」又召呂升卿令國門聽旨[七],俟有其實,即遣誅諸人于嶺南[八]。重實既至西京,捕文、劉置運司別聽,且辟程公孫事管勾察訪于外[九]。久之無狀,而誅大臣之語則有之,凡三請自裁[一○]。未幾,罷邦直留守,知成都府,且密諭重實,令有實則就攝。久之,公孫忽得二張秀才密語云:「元謀云候上意變,必用元祐人。」迺有族誅之舉。重實即具奏,且言不及乘輿。不數日,令文、劉逐便[一一],各還朔部[一二],並更不推治。哲宗之明之仁,今世無知者,以元旨極密公案一宗并元狀[一三],悉不在有司,雖朝廷悉無知者,公案藏其家,終當上之,乞實錄書之。公孫,喜刺人事者也。周秩四年正月二十四日,先自浙憲除京西漕,閏二月十七日改淮南,六月十六日又自淮南改京西。呂升卿四年十一月十五日,自京東運副改河北,元符元年二月十七日與董必察訪廣南,三月四日罷察訪。董必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,先以湖南提倉往廣西體量蘇軾等。周純三年十一月以江西提舉為京西運判,元符二年五月猶在任。李清臣四年正月二十五日,自中侍出知河南,四年十二月三日改成都,明年正月九日復知河南。劉跂辨謗錄載,劉唐老說靖國元年三月七日,跂就唐老家見唐老,說丁丑年六月中,文康世告妻父蔡碩,言及甫與唐老密謗時事,言不久必變,惇必族滅,餘執政必竄;又云康世見劉唐老,親說碩使康世形於手筆,攜往見蔡卞,遂有旨下監司周秩根究。此事未了,九月中同文事又大作,遂先攝及甫下同文獄,後來方興洛獄。跂見曾右相,說先因劉唐老事,後有文及甫事,與此相符。然不曾問得洛獄後有如何結絕,必有知之者,當問。
17殿中侍御史陳次升言:「竊以乘輿所在,有司供具最宜全固。訪聞籍田司思文殿修蓋曾未數月,而前簷今已墜墊。雖陛下聖德巍巍,天地佑護,行幸之際,必無憂慮,萬一驚恐,其當如何?董役官司,若無顯責,慮創造北郊宮,亦復弛慢,望特賜懲戒。」詔禮部郎官一員同入內侍省使臣一員前去相驗,詣實以聞。
18乙未,奉議郎、校書郎商倚權通判保州,從其請也。
19丙申,詔罷賜夏國曆日。三年十月辛酉,布錄可考。
20朝奉大夫許介卿為刑部員外郎。右朝議大夫、知常州呂公雅為少府少監。十月五日以新除提錢改知齊州,陳次升云云;又九月十五日朱彥傳除提錢,蔡蹈云云可考。
21丁酉,詔贈太師蔡確無辜貶死,弟除名勒停;又前朝奉郎碩,特與敍換內殿崇班。
22承奉郎、少府監主簿蔡渭奏:「臣叔父碩,曩於邢恕處見文及甫元祐中所寄恕書,具述姦臣大逆不道之謀。及甫乃文彥博愛子,必知當時姦狀。」詔翰林學士承旨蔡京、同權吏部侍郎安惇即同文館究問。
初,及甫與恕書,自謂「畢禫[當]求外[一四],入朝之計未可必,聞已逆為機穽以榛梗其塗。」又謂「司馬昭之心,路人所知,又濟之以粉昆,朋類錯立,欲以眇躬為甘心快意之地。」及甫嘗語蔡碩,謂「司馬昭指劉摯,粉昆指韓忠彥,眇躬及甫自謂。」蓋俗謂駙馬都尉曰粉侯,人以王師約故,呼其父克臣曰粉爹,忠彥乃嘉彥之兄也。及甫除都司,為劉摯論列。又摯嘗論彥博不可除三省長官,故止為平章事。彥博致仕,及甫自權侍郎以修撰守郡,母喪除,及甫與恕書論請補外,因為躁忿詆毀之辭。及置對,以昭比摯,將謀廢立,眇躬乃以指上,而粉昆指王巖叟、梁燾。巖叟面如傅粉,燾字況之,以況為兄也。及甫初赴獄,京等說之曰:「此事甚大,侍郎無預,第對以實即出矣。」及甫既妄自解釋其書,又言「父彥博臨終屏左右,獨告以摯等將謀廢立,故亟欲罷平章事。」問其證驗,則俱無有也。此用新、舊錄及參取它書別修,元符元年五月四日獄竟。紹聖初,蔡確母明氏有狀訴邢恕云梁燾嘗對懷州致仕人李洵言,若不誅確,則於徐邸安得穩便!朝廷封其狀,不為施行。劉唐老、文及甫事作,蔡渭告章惇曰:「唐老等何足治,曷不治梁燾?」惇遂檢明氏狀進呈,於是并付蔡京、安惇究治。此據曾布元符元年三月二日所記,仍參取實錄元符元年五月四日獄竟[一五]。新錄云:承奉郎、少府監主簿蔡渭奏:「臣叔父碩,曩於邢恕處,見文及甫元祐中所寄恕書,具述姦臣大逆不道之謀。及甫乃彥博愛子,必知當時姦狀。」詔翰林學士承旨蔡京、同權吏部侍郎安惇即同文館究問。初,及甫與恕書,自謂:「畢禫當求外,入朝之計未可必,聞已逆為機穽以榛梗其塗。」又謂:「司馬昭之心,路人所知,又濟之以粉昆,朋類錯立,欲以眇躬為甘心快意之地。」及甫嘗語蔡碩,謂司馬昭指劉摯,粉昆指韓忠彥,眇躬及甫自謂。蓋俗謂駙馬都尉曰粉侯,人以王師約故,呼其父克臣曰粉爹,忠彥迺嘉彥之兄也。及甫除都司,為劉摯論列,又摯嘗論彥博不可除三省長官,故止為平章重事。及彥博致仕,及甫自權侍郎以修撰守郡,母喪除,及甫與恕書,論請補外,因為躁忿詆毀之辭。及置對,以昭比摯如舊,眇躬乃以指上,而粉昆乃謂指王巖叟、梁燾。巖叟面如傅粉[一六];燾字況之,以況為兄也。後蔡確母又言,梁燾嘗與懷州致仕李洵言,朝廷若存蔡確,則於徐邸安得穩便!李洵憤姦嫉之,嘗以告邢恕。詔令恕詳具以聞。新錄改舊錄,大抵因劉防等所為劉摯行實及邵伯溫辨誣。然行實謂司馬昭乃指呂大防,與辨誣不同,當以辨誣為正。蔡渭上文及甫書,邵伯溫以為在紹聖初。若然,不應四年方起獄,蓋紹聖初但訴安州作詩事,後為邢恕所教,乃上及甫書。實錄因同文起獄,即載之,當只是四年七月或八月初也。曾布日錄:元符元年三月二日辛亥,布既言呂惠卿不可遣,是日晚,聞梁燾卒,布謂林希曰:「早如此,則不復力爭矣。」希曰:「不然,其它所陳有補者不一,亦不為徒發。」布又曰:「留對甚久,衆皆云未有如中丞之對也。」先是紹聖初,蔡確母明氏有狀,言邢恕云梁燾曾對懷州致仕人李洵言,若不誅確,於徐邸豈得穩便!尋不曾施行。既而因及甫、唐老事,蔡渭告章惇云:「唐老事何足治,何不治梁燾?」惇遂檢明氏狀進。詔下究問所推治,究問所以問恕,恕云:「得之尚洙。」遂召洙赴闕。洙所陳如恕語,云「得之李洵」,又下洵問狀云「實聞燾此語」,遂欲按燾。因蔡碩言文及甫嘗有書抵邢恕云:「劉摯有師昭之心,行道之人所共知也。」遂下恕取及甫書,恕以聞。遂并付蔡京、安惇置究問公事所,於別試所攝及甫詰之,云:「得之父彥博。」然終無顯狀。蔡京又令及甫疏摯黨人,納於上前,龔原、孫諤皆是。以及甫言未可施行,蓋謂摯等交通有廢立之意,乃召柳州安置張士良鞫之。士良與衍同為御藥,主宣仁閣中文字,而其言亦無顯狀,但云:「衍常預知來日三省所奏事,作掌記,與太母為酬答執政之語,太母每垂簾,但誦之而已。」又言:「太母彌留時,衍可否二府事,畫依畫可,及用御寶,皆出於衍,而不以稟上也。」既而獄終未決,及甫知在西京,士良寄禁府司,雖議誅陳衍已定,而尚於絞斬有疑,殊可笑也。劉摯行實云:初公沒於嶺表,所屬為公請歸葬於朝,不許。已而諸子坐廢徙他郡而不著罪狀,雖公之家亦不知也。今上踐祚,大赦天下,公得歸葬。文及甫、蔡渭皆貶湖外。而及甫誥詞曰:「語人不順,至形翰墨,如其有實,胡不以聞,如其無實,何異誣謗!」舍人張商英所作也,由是人稍稍知其事起於此。元祐中,及甫侍喪在洛陽,邢恕謫永州未赴,亦以喪在懷州,數通書,多為隱語。及甫又以公任中司,嘗彈罷其左司郎官,怨公尤深,以書抵恕,其略曰:「改月禫除,入朝之計未可必。當塗積怨於鷹揚者益深,其徒實繁。司馬昭之心,路人所知也,濟之以粉昆,必欲以眇躬為甘心快意之地,可為寒心。」大意謂服除必不得京師官,當求外補,故深詆當路者。然司馬昭之心,莫諭其旨。至紹聖初,恕密以示蔡碩子渭,渭乃上書訟元祐大臣,自呂丞相大防及公而下十餘人陷害父確,蓋欲不利上躬,謀危宗社,事有實狀,引及甫書為驗。朝廷聞而駭之,委翰林學士、御史中丞究治焉。遂逮及甫屬吏,而所供繆悠,初無事證,但託亡父曾說之。究治所問司馬昭謂誰?及甫對意謂公也,問其證據事狀,則曰無有。但執政五年而未作相[一七],必有怨望,疑其事勢畢竟如此。又問粉昆謂誰?及甫對粉謂王巖叟,面白如粉,昆謂梁燾字況之,況猶兄也。初,議者傳聞及甫怨詈之語,固知不實,然謂司馬昭,必以呂丞相大防獨當國久,或以為謗,而及甫獄辭乃以指公。又粉昆,俗以駙馬都尉為粉侯,故王克臣緣子師約人稱粉爹,今韓嘉彥尚主,必以兄忠彥為粉昆,而及甫指巖叟、燾。按及甫元祐末稍被進用,呂丞相除為權侍郎,心甚德之,而忠彥當時雖罷樞府,上眷未衰,王、梁或貶或死,易以陵籍,故及甫陰自移其初意,委曲遷就,獨指公及王、梁。人皆知其妄,朝廷亦覺悟,獄事遂緩。會公薨聞,朝廷乃以不及考驗,止坐諸子而已,其後諸子皆敍。復議喪還鄉里,公嗣子跂,徑伏闕下投登聞匭上疏,又持副封詣都堂叩宰相,今韓丞相忠彥及丞相布、許中書將,皆取實封案牘開視,知其謬妄明白如此。建中靖國元年二月二十五日有旨,文及甫、蔡渭所陳,顯無實狀,已行貶責;紹聖五年四月四日指揮更不施行,然後歿後誣謗所坐皆得釋。劉摯新傳:四年春,責為鼎州團練副使,新州安置,十二月卒于貶所,不許歸葬。是年,蔡渭言文及甫嘗以書抵邢恕,有「司馬昭之心,路人所知」之語,蓋指摯謂嘗有廢立意也。於是逮及甫、恕等繫同文獄。詔命翰林學士承旨蔡京、中書舍人蹇序辰等雜治,卒無佐驗,及甫、恕皆被罪。猶用蔡京奏,明年五月,摯已死,詔以前尚洙所置辭皆已亡,不及考驗,明正典刑。乃免摯諸子官,家屬徙英州。」邵伯溫辨誣云:章惇、蔡卞遷謫元祐諸公。卞初與惇乞發司馬光墓,上不從,惇意未快,卞遂自青州召邢恕為刑部侍郎,又遷吏部尚書。恕與惇、卞誣造元祐諸公事不已,卞遷恕為御史中丞,用其謀,欲誅殺劉摯、梁燾、王巖叟等十餘人。恕又造宣訓之語,恕又誘高遵裕之子士京論其父功,恕又教蔡確之子渭以文及甫說粉昆事書投進。惇、卞遂起同文館獄[一八],用蔡京、安惇推治。粉昆事者,文及甫與邢恕元豐同為館職相善,韓魏公之子韓忠彥,與魏公門生劉摯、王巖叟等常不平潞公不言功事,以謂掩魏公之功。及章惇譔神宗御製賜潞公詩序云:「嘉祐之詔,但宣之而已。」忠彥與劉摯等益不平。元祐初,潞公入為平章重事,摯等簾前論列王同老所上文字文彥博教為之,乞改史。宣仁后曰:「吾詳知此。在至和中,仁宗不豫,乞立皇嗣者,文太師、富相公、劉相公、王參政功也;在嘉祐末,乞立英宗為皇嗣,仁宗升遐,策立英宗者,韓相公功,自不相掩,不須改史。」范公既已救蔡新州罷相,劉摯拜右僕射,韓忠彥拜左丞,梁燾拜右丞,王巖叟拜簽書樞密院,文潞公致仕,罷平章事歸洛,文及甫罷權侍郎以修撰知河陽,時邢恕居憂懷州,已有永州監酒謫命。恕與文及甫皆怨劉摯、韓忠彥、梁燾、王巖叟者,文及甫與恕書,故有「粉昆朋類錯立,司馬昭之心,路人所知」之語。粉乃駙馬,蓋忠彥之弟嘉彥尚主也,昆為駙馬之兄,乃忠彥也。朋類錯立者,謂劉摯、梁燾、王巖叟也。司馬昭之心,路人所知者,謂劉摯將謀廢立事也。後恕以及甫此書與蔡渭。渭,馮京宣徽孫壻。馮公薨于京師,哲宗臨奠,渭自幕中出訴,以其書進呈。既起同文館獄,自洛追文及甫為證,時潞公已薨。蔡京、安惇謂文及甫曰:「此事甚大,侍郎無預,以實對即可安。」及甫乃對云:「父太師臨終時,屏左右,獨告劉摯等欲我出,謀廢立事。」邢恕言晉州某縣主簿尚洙,懷州致仕官、朝散郎李洵知劉摯等所謀。乃追尚洙下獄,李洵以老就問,初供昏老不記,再問依違供答,未幾洵以憂死。尚洙無可供,放還任,文及甫亦放歸。此邵伯溫所記也。按馮京以紹聖元年四月三日卒,即如伯溫所紀,蔡渭以紹聖元年四月訴粉昆事,不知何故直至四年八月乃起同文館獄。按實錄,紹聖元年四月十三日蔡渭訴確冤,追贈左正議大夫,此時但論作詩,非謗訕耳。粉昆事,邢恕教渭為之,當在四年。又按文彥博以紹聖四年五月四日卒,豈蔡渭先於元年四月訴粉昆事!執政謂文彥博在則此事不可詐為,故直待彥博死方起獄乎!又尚洙知晉州冀氏縣,非主簿也。邢恕言,黃履在元豐末,曾有章疏言宣仁后欲立徐邸事。伯溫後在同州,於曾布之子絣處,見曾布手記當時事一編,云禁中元無黃履文字,黃履家出藁草入獄為證,黃履與恕皆未第而交遊相善,恕亦與履同謀也。王棫,京師人,有口辨,好議論,熙寧中為死黨。伯溫嘗見王棫、尚洙、李洵於恕所,皆妄人也。後章惇因恕薦落棫致仕除知北平軍。未幾棫死,其子直方不以父為然,每為士大夫言父晚年病心。直方與晁載之相善,以平生所收書畫歸載之。觀直方所收書畫,於其間得王棫與邢恕往來書一通,皆共謀誣造諸人廢立事者。畢仲游謂伯溫曰:邢恕,可畏人也。先是元祐中,侍御史朱光庭、司諫劉安世,聞禁中求乳婢,同上宣仁后書,乞加保護主上。宣仁后簾中諭呂相曰:吾與皇帝未嘗相離,實無它,止為大王宮覓乳婢,相公可諭臺諫,不須論此。呂相無由見臺諫官,因經筵起諭諫議大夫范祖禹,令以太皇太后語詔諭劉安世等[一九]。范諫議至後省劉司諫傳聖語,劉責范曰:公為大諫,反傳宣耶!范長者為劉所責,遂上章以勸講無狀乞外。後恕言於章惇、蔡卞,以謂劉安世、朱光庭、范祖禹三人上宣仁書有廢立意。凡恕言者,皆同文獄所治之可也。其獄以章惇、蔡卞用蔡京、安惇尚鍛鍊不成,哲宗疑之,因星變赦批出曰:朕遵祖宗遺志,未嘗誅殺大臣,劉摯等事可勿治。不然,數十家皆被誅戮矣。然劉摯、梁燾同時死於嶺南貶所,人亦疑之。按星變赦在九月五日、後二日又詔「元祐餘黨及別有特旨之人,皆未得量移。」則邵伯溫所稱上批「朕遵祖宗遺志,未嘗誅殺大臣,劉摯事可勿治」,恐未必然也。新錄於宣仁傳末附上批,蓋因伯溫所稱耳。赦後治同文獄,未嘗少緩,若既釋勿治,何以直至明年三月九日,乃杖殺陳衍及貶張士良?五月四日,有「逐人皆死,不及考驗,明正典刑,摯諸子勒停」之詔乎?伯溫所稱,要未可信也。邵伯溫又云:有宣仁宮內官某人已編管白州,亦追赴獄。蔡京、安惇誘之曰:「能證此事,不獨還朝,當復舊職。」內臣曰:「還朝復職固幸,然不敢妄道,上累宣仁聖烈皇后,下致諸大臣於死地。」遂復送貶所。同文館獄雖不成,猶遣使杖殺內臣陳衍於海島,毀拆宣仁故宮。當時宮人遂出,有誅死者,尚有隨嫁潛邸老宮人亦編管宿州。章惇、蔡卞至作廢宣仁詔,服未除,請哲宗抵靈殿宣讀施行。欽后方寢,聞之遽起,不及納履,號哭於宣仁后靈前曰:「太皇太后,皇帝祖母也,於皇帝何所負至此!」哲宗乃已。天下聞而怨之。范祖述謂伯溫曰:「某見內臣梁惟簡,自言元豐八年二月初,宣仁后諭惟簡曰:『令汝家製十二三歲兒可着黃背子來。』是時神宗疾已危漸,欲備哲宗即位也。」伯溫昔為慶州經略司幕官,有內臣走馬承受徐安道頗識道理,逮事宣仁后,紹聖初亦編管永州,遇赦放還。伯溫常問宣仁事,安道曰:「謂太皇太后有此心者,罪人也。哲宗幼,氣怯,每宮中遊行,太皇太后常令臣持繡繖以從,飲食起居不相捨。」又曰:「宣仁性嚴毅儉約,語笑有時,服浣濯之衣[二○]。數問安道曰:『汝金帶幾何?』終不賜。雨二日,即焚香告天,旱亦然,日惟誦佛經。平居嘗曰,吾粗知書史,前代賢后妃中如唐長孫后,所願也。」徐安道言如此。哲宗性本仁慈,自幼時見宮中人以湯潑地,曰:「不可,恐殺螻蟻。」嘗行後苑,有衛士避不及,匿溝中,左右以奏,不顧曰:『吾見必得罪。』後以章惇、蔡卞勸,宮中殺人為多,皆惇、卞之罪也。按伯溫所稱內官,即張士良,事在元符元年三月戊午。張士良自紹聖元年六月十三日以皇城使監潁州稅,其後不見再貶,今以前皇城使對獄罷乃送白州[二一]。邵伯溫云已編管白州,恐悞。新錄云於雷州取士良,必得之。但不知何所據耳?又按曾布九月二十五日乙亥日錄云:張士良郴州安置,令放逐便[二二],發來赴闕。章惇以士良嘗在先朝任使,後附惟簡輩,頗知當時與大臣交通密謀事,遂召之。衆深憂其妄造以自解也。宣仁崩於元祐八年九月三日,卞謀廢宣仁當在紹聖末元符初,此時宣仁喪既除矣。二年十一月三十日,宣仁喪除。曾布四年五月十九日壬申日錄云:蔡京曾云、仁宗時,欲以庶人禮葬章獻;京又曾云,車駕不可幸楚邸,又云,天下根本未正,意謂不誅楚邸則未安耳。是時楚邸未薨,故有此論,此二事亦可參考。又曾布九月十四日日錄云:蓋自今春以來,章惇、蔡卞等數陳司馬光等有傾搖之意,四月十八日,公著、光責司戶;又言范祖禹、劉安世欲加意於上,皆有姦心,浸潤日久,故皆痛貶之。閏二月十五日,范、劉再貶,既而又貶王珪、高士英,四月二十四日珪、士英貶,三省之言浸及宣仁矣。據此,則此已前未嘗及宣仁也。然布言亦未可信,當考。新錄於紹聖元年二月七日宣仁傳後,載惇、卞追廢事迹,大率因邵伯溫辨誣,要當詳考,反覆尋究。惇、卞謀廢宣仁,當在紹聖四年四月貶王珪、高士英後。哲宗焚惇、卞所草詔及抵奏於地,當在九月星變後。詔釋大臣勿治,恐星變時未有此,兼同文獄自緣無證驗乃已,不緣星變也,邵氏必誤,新錄又因之。若謂止絕廢宣仁之謀因星變,則可。新錄紹聖元年二月七日宣仁聖烈皇后傳後序邢恕事云:先是元豐七年三月,大燕宮中[二三],延安郡王侍立,王珪率百官賀。及升殿,神宗又諭王與珪等相見。復分班稱謝。是冬,諭輔臣曰:「明年建儲,當以司馬光、呂公著為師保。」神宗彌留,后敕宮人梁惟簡曰:「令汝婦製一黃袍,十歲兒可衣者,密懷以來。」蓋為上倉卒踐祚之備。太母所以屬意於上者,確然先定,無纖介疑。邢恕,傾危士也,少游光、公著間[二四]。蔡確得師保語,求所以結二公者,而深交恕。確為右僕射,累遷恕起居舍人。一日,確遣恕要后姪光州團練使公繪、寧州團練使公紀,辭不往。明日,又遣人招東府[二五],確曰:「宜往見邢舍人。」恕曰:「家有桃着白華,可愈人主疾,其說出道藏,幸留一觀[二六]。」入中庭,紅桃華也,驚曰:「白華安在?」恕執二人手曰:「右丞相令布腹心。上疾未損,延安沖幼,宜早定議,岐、嘉皆賢王也[二七]。」公繪等懼曰:「君欲禍吾家!」徑去。已而恕反謂后與珪為表裏,欲捨延安而立其子顥,賴己及惇、確得無變。確使山陵,韓縝簾前具陳恕等所以誣太后者。使還,言者暴其姦,再貶知隨州,尋竄新州。劉摯拜右僕射,恕坐黨與謫監永州酒。紹聖二年,除恕待制、知青州。章惇、蔡卞執政,謀所以釋憾於元祐舊臣者,知恕險鷙,果於誕罔,又銜摯等黜己,方思有所逞,為確報投荒之怨。召為御史中丞,日夜論劉摯、梁燾、王巖叟等謀廢立[二八]。又造司馬光送范祖禹赴召,有「主少國疑,宣訓事可慮」之語,以實后屬意徐邸之謗。又誘高士京上書,告王珪嘗令高士充問其父遵裕,偵太后之意欲誰立[二九]?遵裕叱遣,士充乃去。又教確之子渭進文及甫廋語書[三○],有「司馬昭之心,路人所知」等語以斥摯等有廢立謀。惇、卞起同文館獄,使蔡京、安惇窮治。於是時,中人郝隨日夜媒孽稱制時事[三一],眩惑左右;惇、卞交關謀議,奉行文書於外,作追廢太皇太后詔,請上宣讀於靈殿。欽聖獻肅皇太后、欽成皇后苦要上,語甚悲曰:「吾二人侍崇慶,天日在上,此語曷從出?且上必行此亦可也,何有於我?」上感悟,取惇、卞奏,就燭焚之。禁中相慶,而隨等不悅。明日,惇、卞理前請,上怒曰:「卿等不欲朕入英宗神御殿乎!」抵其奏於地。同文之獄,追逮后殿御藥官張士良,脅以刀鋸鼎鑊無所得,又適有星變,詔曰:「朕遵祖宗遺志,未嘗戮大臣,釋勿治。」恕徒以謀於進取,極口造言,仇執政以逞。適惇、卞用事,凶德參會,捨不利之謀,無以激怒人主。廢辱之幾,上及於君親,曾不以為忌,而尚何有於臣下之家?推迹讒口,開禍亂原,雖江充、息夫躬尚何以加!新錄大抵用邵伯溫辨誣刪述,惟邢恕所稱「桃著白華」反誣宣仁,及郝隨媒孽,并欽成同欽聖諫,上焚奏、抵奏,不欲入廟等語,皆伯溫所不記。新錄既於宣仁傳後敍此,又於張士良貶白州時重出之,要當去一、存一。邢恕以紹聖二年十二月自青州入為刑侍,四年正月改吏侍,五月權吏書,七月兼侍講,十月遷中丞。司馬光坐宣訓事再貶,乃四年四月十八日;高士京上書乃四年二月;同文起獄乃四年八月。恕作此三月事時皆未遷中丞[三二],邵伯溫記事先後或差,新錄不深考,遂因之,要當改正乃善。新錄紹聖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劉奉世責郴州後,又敍邢恕事於初上之嗣位,恕與蔡確自謂有定策功,既而確死貶所,恕亦斥不用,心恨之。其後恕因帥中山,會高遵裕子士京為將官。士京庸暗,恕一日置酒,從容問士京曰:「公知元祐間獨不與先丈推恩否?」士京曰:「不知。」又問:「有兄弟無?」士京曰:「有兄士充,已死。」恕曰:「此乃傳王珪語之人也。當時王珪為相,欲立徐王,遣公兄士充傳道語言於禁中,知否?」士京曰:「不知。」恕因誘士京以官爵,曰:「公不可言不知,當為公作此事,第勿以語人。」因令所親信王棫崇飾誣辭,為士京作奏上之,王珪因是得罪。至是,恕為御史中丞,先上章乞追贈高遵裕,次乃以當元祐間附會劉摯傾陷策立大臣論貶奉世云。蔡絛國史後補黨籍篇云云,別見元符元年五月四日。朱無惑萍洲可談云:廣東提舉常平孫磬,與先公言,元符二年,朝廷欲攝文及甫鞫一事,不知其何事也。復慮文自斃,乃於吏部選委孫往西京督攝之。孫赴都堂巡白執政曰:「欲其不疑,乞所至盛供帳。」孫先往鄭州,見文妻家求書,然後詣洛中,從容累日,方詣文門下傳達家信。已而通名刺求見,文果不疑,出迎之。孫敍致未意,即曰:「朝廷令某召左右,非有他也。」仗吏趍而至,文顧無如之何,與俱舍郵置,見供具盛,心少安。乃傳詣京師,以正月十二日至國門,泰陵上仙,事亦輟,文不得報而歸。孫由是知名,除使者。按紹聖四年十月五日,實錄書通判應天府孫磬為提舉廣南東路常平。無惑記此事必誤,攝文及甫,應是紹聖四年,非元符二年也,姑存此,更詳之。文及甫獄,劉跂辨謗錄載其事極詳,附注元符元年五月辛亥及七月庚午,須參照前後,定歸一說。
23樞密院言:「河北沿邊州軍及安撫司各置間諜,密伺北邊動靜之實。訪聞逐州軍雖探到敵中事,久例不經報過雄州,并匿而不聞。自來與雄州所奏,稍相符合者,只是一事,而重疊奏報,朝廷無緣得知緩急,有誤事機。」詔定州高陽關路安撫司:應有探事人通說,并畫一以聞,即不得觀望畏避,輒行隱漏。布錄丁酉。
24寶文閣直學士、知河南府謝景溫請老,遷一官致仕,未受命卒。
25戊戌,詔御河立顯靈順應神妃廟,仍賜冠帔。李𡌴十朝綱要是日築威戎城[三三]。
26己亥,左中散大夫、知潁州趙令鑠為太僕卿。
27庚子,置提舉涇原路沿邊新弓箭手官以朝奉郎安師文為之,請給、人從竝依陝西提點坑冶許天啟例。從章楶奏請也。後數日,曾布以師文乞上殿進呈,上曰:「此章惇所喜,然正是呂大防親黨,章楶舉差遣,必得使之舉也。」布曰:「臣素不識之,前者嘗問之,云大防妻安氏巳前五年卒,與之同七八代,無服紀。然師文與大防兄弟亦有瓜葛。」上云:「若非親黨及其所喜,豈肯辟為山陵牋奏?」布曰:「此人其他才術不可知,然必熟陝西事,范熙在西,論邊事多中理,師文此時乃在幕府。」上曰:「育乃大防親黨也。」布曰:「師文本令提舉新弓箭手,然舊弓箭手法壞,亦欲令整緝。」上曰:「令上殿。」然極黽勉也。許天啟提舉坑冶,在紹聖元年九月。安師文初以朝奉郎論熙河蘭岷邊事,見五月十一日甲子。七月壬戌,上謂曾布曰:章惇云安師文云是大防門下士,兼極尋常。布曰:臣不識之,只曾一見。上問曾與語否?布曰:不曾,但聞長安人,與大防或是親舊爾。八月己亥,涇原乞安師文提舉弓箭手,依奏。九月乙卯,布言:惇引師文,及蔡肇、京、卞引家郴、石嗣慶,皆各以其所悅。丁巳,再對,呈安師文措置新舊弓箭手,上終以師文為疑,勉從之爾。
28左藏庫副使、權發遣定州路兵馬鈐轄、權知保州張赴為西上閤門副使、知雄州兼河北沿邊安撫副使。九月末李深云云。禮賓使、提點左廂諸監公事林豫為河北沿邊安撫副使,仍權兼提點左廂諸監公事。
29是日,章惇為曾布言,中書又放過內批行導洛事,並不經三省商量。及對,遂以內批進呈,言先朝法度可復者皆已復,惟此不可復。上未諾。布再對罷,惇問布曰:「上詢及此否?」布曰:「否。」惇率布至都堂,出藍從熙提舉京城所奏乞復行導洛司事:官員商賈等物貨,皆載以官舟,官員物貨不及百千者,許以所乘舟載,免納脚錢之半;百千以上以違制論。餘皆徙官舟,於泗州及京師洛口各置垛場,歲收課利二十萬緡。又乞麫市歲課三萬,又復牛羊圈歲課七萬,內批付尚書依奏,蓋未嘗與執政議也。又京城所奏,乞就差買修城木植內臣於溫、明州等處,起發船三百隻赴本所支撥使用,付中書,中書遂畫旨,依已得指揮送門下,而門下留不遣,遂并論之。布謂惇曰:「此事何可不與執政議?如此則失職矣。」惇曰:「何止失職,喫棒、罰銅皆可也。」布曰:「四海之富,二十萬不難辦,歲供此數可矣。」惇及蔡卞皆以為然。惇又曰:「水磨茶場自足供此費。」布曰:「先朝經營財利,志在邊鄙,子孫承之,敢忘厥志?故闊略細故以就大事。今幸無此圖,何必爾。」惇曰:「亦不須如此言,要之是先朝不好事,當時行之,固終身以為恨,今豈可為?」布曰:「如此即太逆耳。」惇曰:「逆耳多矣。」布曰:「志在邊事且以為不可,況非邊事乎!」布因語黃履曰:「此乃正論,盍助之?」履曰:「固當如此。」坐中惟惇、卞與反復,許將甚愧,他皆默然。履曰:「且當徐徐開陳,庶可回爾。」已而將在告不出,履勸惇俟將出同呈,布曰:「但持之不下,緩無害也。」後三日,三省奏事,上遂詢三省云:「導洛文字,何為久不呈?」惇曰:「見更取索文字進呈次。」上曰:「聞此事誠不便,但繳進來。」惇曰:「來日取旨。」上曰:「不須,只今日進入可也。」三省退以語西府。後四日,布白上曰:「近者竊聞議導洛事,初聞聖意未從,臣因言陛下聖質高明,言必中節,事有未便必不肯為。遂以先帝用宋守約事語三省。已而聖意遂回,不俟開陳而罷,臣等鼓舞稱誦不能自已。」上曰:「且說不便。」布曰:「肉市麫市皆與細民爭利,汴渠初引黃河水,湍悍可畏,公私舟船多覆溺者,惟清汴無復此患。然商賈之物悉載以官舟,私船不得入汴,人實患之。」上曰:「內臣亦多云不便,云麫市雖泥雨,亦須船載來官場中。」布曰:「一日有一日課利,不可不來,宜其不能避風雨也。今天下稅務,猪羊凡屠宰者,皆須日負載入務收稅,與此一般[三四],至於禁榷鹽酒亦此類,然此事行之既久,衆人安之兼歲課數百千萬,軍國之費,有賴於此,理不可罷。若導洛之類,所得不多,國用無所賴於此,兼廢罷十年,一旦復行,則都邑之人鼎沸矣。先帝經營四方,蓄財利有所待,故闊略細故而行之。陛下既無此費,誠無用此,然大臣未及詳陳而已中罷,陛下燭理畏義,敬信大臣,從善納諫如此,天下之事何患也!兼聖意遽回,正與宋守約事等,蓋聖質睿明,與先帝無少異者。臣等以事未施行,不敢漏露,惟二府執政知之,然此事必書之時政記,陛下聖明聽納如此,萬古不朽矣,天下幸甚!」
30壬寅,曾布再對,呈董敦逸言西鄙開邊,北敵危疑,又拓地近青唐,願戒邊吏靜重,無使邊人疑駭。而敷敍不甚明白,上對二府已嘗言敦逸所陳不可曉,至是又以為言。布因開陳敦逸所言本如此,但文字不明白爾。上頷之。敦逸數密排擊二蔡,京、卞深毀之,宜上意兩所不悅也。
31癸卯,西上閤門使、端州刺史、權環慶都鈐轄張存落遙郡刺史,降本路鈐轄。以統制將兵牽制涇原進築,因而破蕩鹽州,逢西賊鬬敵,失亡數多,故有是命。
32乙巳,承議郎韓粹彥為司勳員外郎。七月九日粹彥引見,二十七日京東常平司,并入彼。
33丙午,鄜延奏,遣都監劉安擊夏州,至浪沁沙與賊遇,破其衆,斬首五百餘級,牛羊千數。布錄八月丁未云獲二百級。今取九月壬子所書并八月丁未,又用惠卿傳增入;家傳附注八月丙戌。
34戊申,蘇州觀察使、吳國公宗絳為昭慶軍留後。
35己酉,彗星見氐間,斜指天市垣,光芒約三尺餘,至九月戊辰沒。天文志云:八月己酉,彗星出氐宿度中,如填星,有光,色白,氣長三尺,斜指天市垣,彗星主兵、喪、大水及有赦。九月壬子,光芒長五尺,行入天市垣內,主五穀大貴;己未,犯天市垣宦者星,主侍臣有憂;庚申[三五],犯天市垣帝座星,主人民亂、大臣憂,期以三年;戊辰,消散不見。
36樞密院言:「西賊點集人馬,待往涇原作過。竊慮西賊暗蓄姦謀、掩我不備,長驅入近裏,於隆德、靜邊、治平寨以來人煙繁富地分,或閑慢城寨備禦不至之處劫掠攻打。」詔涇原路經略司詳上項事理,多方預行講議措置。若遇緩急,賊馬奔衝深入近裏,合差是何將佐,如何移那兵馬,於是何要害地分控扼得賊馬來路,準備捍禦,不使近裏城寨及人民繁富地分為所抄略、攻打,落賊姦便,仍不失與大兵首尾照應,會合掩殺賊衆,必取全勝。先具已如何講議措置,選充統領兵將官職位、姓名及將帶若干人馬,於甚處駐劄及應干準備應敵方略施行次第聞奏。此據章楶奏議所載七月二十五日密劄。楶具報畫一甚詳,乃九月十一日,文多不載也。
37是月,樞密院言太僕乞修左、右天駟監各兩御殿以備北郊乘輿言入監觀馬。上笑曰:「無用。」曾布因言北郊宮闕壇壝皆已具,如聞來歲且南郊,果否?上曰:「議者以為未曾專饗圜丘,故先罷合祭於南郊,然後祀北郊,莫不妨否?」布曰:「如此固不妨,然外議皆以為暑熱,不可視北郊,故罷。」上曰:「豈有此理!」布曰:「士大夫皆有此言,蓋疎遠不知聖意。然先帝已嘗罷南郊合祭,陛下昨復合祭於南郊,今且專祀圜丘亦無害,但終不廢此禮,以成先帝之志,則善矣。臣嘗為人言,暑熱無甚於坤成節宴設之日,君臣上下終日冠帶,未嘗以熱廢。五月間暑氣未盛,五鼓行禮,黎明已畢事,何熱之有?」上深然之。布錄載此在八月丙午日,今附八月末旬。
38遣禮部侍郎范鏜、左藏庫使兼閤門通事舍人向縡賀北朝生辰,太常少卿林卲、供備庫使兼閤門通事舍人張宗禼賀北朝正旦。此據國信名御錄,實錄云無之。
校勘記
[一] 元祐三年增修 「增修」,閣本作「曾修」。
[二] 特未知其術耳 閣本「特」下有「恐」字。
[三] 盧辯 原作「盧辨」,據周書卷二四、北史卷三○盧辯傳改。
[四] 凡此三等者皆古之制也 「三」字原脫,據宋會要職官五六之二二及文義補。
[五] 王師乘勝修葭蘆 上引宋會要「修」下有「復」字。
[六] 嶺南謫降元祐人同力為之 王鞏甲申雜記「降」下有「人」字。
[七] 令國門聽旨 「國門」原作「國民」,據同上書改。
[八] 即遣誅諸人于嶺南 「誅」原作「族」,據同上書及文義改。
[九] 且辟程公孫事管勾察訪于外 「事」,同上書作「專」。
[一○]凡三請自裁 同上書「凡」上有「文」字。
[一一]令文劉逐便 同上書「令」上有「有旨」二字。
[一二]各還朔部 同上書「各」作「呂」。
[一三]以元旨極密公案一宗并元狀 「極密」原作「樞密」,據同上書及文義改。
[一四]畢禫當求外 「當」字原脫,據長編紀事本末卷一○七劉文書獄、續通鑑卷八五及下文小字注補。
[一五]元年五月四日獄竟 「五」原作「九」,據閣本、活字本及上文小字注改。
[一六]面如傅粉 「傅」原作「傳」,據閣本及上文改。
[一七]但執政五年而未作相 「執」原作「報」,據閣本改。
[一八]惇卞遂起同文館獄 「獄」字原脫,據宋史卷四七一章惇傳及下文補。
[一九]令以太皇太后語詔諭劉安世等 「語詔」,閣本作「聖語」。
[二○]服浣濯之衣 閣本「衣」下有「九十」二字。
[二一]今以前皇城使對獄罷乃送白州 「今」原作「令」,據閣本、活字本改。
[二二]令放逐便 「令」原作「今」,據閣本改。
[二三]大燕宮中 「宮」字原脫,據長編紀事本末卷九○蔡確邢恕邪謀引哲宗新錄補。
[二四]少游光公著間 「間」,宋史卷四七一邢恕傳、續通鑑卷七八均作「門」。
[二五]又遣人招東府 上引長編紀事本末及續通鑑「招」下有「置」字。
[二六]幸留一觀 「留」,上引續通鑑作「枉」。
[二七]岐嘉皆賢王也 「岐」原作「政」,據閣本及宋會要帝系二之一二、東都事略卷一六改。
[二八]日夜論劉摯梁燾王巖叟等謀廢立 「王」字原脫,據閣本補。
[二九]偵太后之意欲誰立 「偵」原作「遵」,據閣本及文義改。
[三○]又教確之子渭進文及甫廋語書 「廋語」原作「庾語」,據閣本改。
[三一]中人郝隨日夜媒孽稱制時事 「媒」原作「謀」,據閣本、活字本改。
[三二]恕作此三月事時皆未遷中丞 「月」字疑衍。
[三三]威戎城 原作「威武城」,按宋無「威武城」,據宋史卷八七地理志、宋會要方域一八之七、續通鑑卷八五及本書卷四八七紹聖四年五月己未條改。
[三四]與此一般 「般」原作「船」,形近而訛,據閣本改。
[三五]庚申 原作「庚辰」,據閣本、活字本及宋史卷五六天文志改。
ftmsw3?ukey=-633389001&rid=-2ftmsw3?ukey=-633389001&path=/ftmsw3?ukey=-633389001&path=/1.3.16.493.1